▲反社會人格障礙的基本特徵是「無視和侵犯他人權利」；圖為情境照，圖中人物與本文無關。（照片來源：shutterstock）

文／陳紹祖

香港名媛蔡天鳳被前夫家人殺害後肢解，相關新聞不只引發中港台地區華人關切，也在CNN和BBC等國際媒體上引發討論。首先是已經離婚後，還長時間經濟援助前夫家人，前公公卻為賣房金錢利益策畫殺人，由前夫哥哥和前夫執行，這種忘恩負義的行徑，社會大眾難以接受；其次，將被害人肢解烹煮，除了想讓人找不到、認不出受害者外，也顯示彼此間存在很深的仇恨情緒；還有這個犯罪團伙有血緣關係，讓人聯想犯罪行為是否有遺傳可能。

基本特徵：無視和侵犯他人權利

在精神醫學中，和暴力違法行為較為相關的疾病最容易讓人聯想到反社會人格障礙（antisocial personality disorder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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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社會人格障礙的基本特徵是「無視和侵犯他人權利」的思考和行為模式，這種模式從童年或青春期早期開始，一直持續到成年期，欺騙和操縱是反社會人格障礙的核心特徵。從童年開始的典型經歷包括：說謊、逃學、離家出走、盜竊、打架和藥物濫用。

成年反社會人格障礙患者表面看起來很正常，甚至很有魅力，經常以謊言欺哄人，這也許是名媛持續在離婚後仍持續援助前夫家人的原因。生活中常見違法行為包括：詐欺、濫用毒品、虐待配偶、虐待兒童或酒後駕車等。研究顯示，幫派成員中86%符合反社會人格障礙診斷，監所受刑人中約佔60-70%。

反社會人格障礙確實存在家族模式，在患有反社會人格障礙的男性一等親屬中，發生率是對照組的5倍，遺傳與教養均扮演重要角色。名媛的前公公父擔任警察期間，曾涉入強姦案，前婆婆和前夫哥哥也因欠債緣故，遭銀行討債。前夫更是涉入多宗詐騙案而遭通緝。顯然這種不遵守法律，欠缺道德底線的行為模式在這個家庭裡已經習以為常。

有家族模式 男性一等親屬發生率達5倍

反社會人格障礙是最難治療的精神疾病之一。患有反社會人格障礙的人通常不會尋求治療，可能只有在法庭命令下才接受治療。雖然反社會人格障礙是慢性和終生的，但這種反社會行為也可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改善。對患者不離不棄的家人和朋友通常會在治療過程中發揮積極作用。

「農夫與蛇」是伊索寓言中的故事，在一個寒冷的冬夜，農夫在路邊撿拾到一條被凍僵的毒蛇，他覺得蛇很可憐，於是便把蛇摟在懷中，為牠取暖。當蛇醒來，竟向著農夫的胸口大力一咬，令他中毒死亡。蛇教訓農夫說：「不要指望從惡人那裡獲得回報。」這就是反社會人格障礙者面對世人的態度。

（作者為慈濟大學醫學系助理教授、花蓮慈濟醫院成癮精神科主任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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