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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明急喘盜汗 竟是「肝肺症候群」
▲圖2：從周邊血管打進去。（照片提供／李彥憲）
文／李彥憲
▲圖1：手指處有氣泡。（照片提供／李彥憲）
一名66歲婦人早上祭祖時，突然呼吸急喘與盜汗被送進急診室。會診時，家屬告訴我，曾多方檢查始終找不出病因，明明那麼喘，卻不知道為什麼？不只家屬，我也想找出藏在患者身體裡的答案。
▲心臟超音波檢查顯示，左心房和左心室正常（左圖）；左心房和左心室充滿空氣泡泡的白點（右圖），證實有肝肺症候群。（照片提供／李彥憲）
從病史追蹤，婦人有高血壓、糖尿病病史，急診檢傷時，血壓偏低。急診醫師先抽血、照X光，還安排包括心肌酶、胸部電腦斷層與一般心臟超音波等多項檢查。報告出爐沒特別異狀，但臨床症狀仍有呼吸喘問題，最後安排住院。
隔日回顧檢查結果，先排除肺栓塞與心臟問題，進一步詢問發病頻率，家屬表示：「半年內發生兩次，曾到其他醫院處理，但找不到答案，都是病況改善就出院。」
我先拿掉患者的氧氣測試，結果她的血中含氧濃度馬上掉到85%以下，未達正常標準的90%，可以確定婦人身體一定有某些問題，只是還沒有找出來。
詢問婦人後，知道她過去有肝硬化病史，還有低血氧等，腦中霎時浮現「肝肺症候群」症狀！
真的是「肝肺症候群」？這疾病的形成機轉仍不清楚，但病因來自肺內血管擴張，造成氣體交換障礙，臨床上表現為缺氧，婦人病情確實符合肝臟疾病、血氧變差兩個重要症狀，接下來要怎麼證實？就得透過比較特別的心臟超音波檢查。
請來心臟內科醫師會診檢查，混合10CC食鹽水跟空氣，搖晃到有氣泡（圖1），從周邊血管注射進血管（圖2）。理論上正常人吸入的空氣會在肺部循環被擋住，左側心臟看不到氣泡，心臟超音波畫面的兩個心房、心室，都會呈現黑黑的樣貌（圖3左）。
但婦人在檢查中的影像，先是右邊心臟出現一些白點，左邊心臟超音波經過5個心跳後也出現白點，代表右邊血管打進去的空氣，跑到左邊心臟，證實肺動脈存在分流，未經肺部氣體交換，直接進入肺靜脈，然後回到心臟，所以確診婦人罹患「肝肺症候群」圖3右）。
婦人長期缺氧不適終於有了解答，但藥物治療「肝肺症候群」的效果並不好，臨床上治本之道仍是肝臟移植，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，減緩婦人症狀的做法是在家長期使用氧氣。
婦人出院時，因為解除長年來的疑惑，接受了跟疾病和平共處的狀態。
（作者為台中慈濟醫院胸腔內科主任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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